第129章
那是……
在她的左胸口處有一個淺淺的痕跡，看得出來是一處傷疤，但是很細小，如果不仔細看很容易忽略它。
此時莫小乖又羞又憤，她沒想到他會有這種舉動，之前他們就只有幾次親吻而已，她上半身這麼（裸）着被直視是第一次，就算心裏真正喜歡的真不是他，她都做不到無動於衷。
很快，她白希的雙頰就紅暈密佈，她趁着他發怔時，連忙重新穿好衣服，語帶諷刺地說：“看到了吧，那個疤痕就是證明當年我做過心臟移植手術最好的證據。你肯定很奇怪我怎麼會知道我的心臟是來自季節，但是原因我不會告訴你。”
“所以，你喜歡我只是因爲心臟是她的？”向言默眸光沉了沉。
莫小乖看着他的俊顏，忽略心裏的酸澀感，“當然，不然你我真的喜歡嗎？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有了喜歡的人，如果不是因爲你，我和他會很幸福。”
是的，如果不是因爲他，她的家不會風遭變故，她現在跟哥應該已經在一起了。
是他改變了原本的軌跡，也讓她跟哥分開了這麼久。
見他沉默着，莫小乖笑着再次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是不是突然有點不習慣了，畢竟失去記憶的我對你很依賴。可是你真的沒必要這樣想，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你都沒選擇救我，那就證明我對你來說真的不算什麼，所以你現在也沒必要裝出一副對我很愧疚的樣子，我不傷心，一點都不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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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還很高興，我總算想起了一切，想起了哥，知道他一直都在。”
向言默眼底閃過鈍痛，“你要走？”
“當然要走，在我把所有事都想起來後，你覺得我還會繼續留下來嗎？”莫小乖覺得他的問題真的很搞笑，“你覺得我會跟自己的仇人在一起嗎？”
這話問的讓向言默啞口無言，對於這個問題他根本就回答不了。
“但是我也做不到恩將仇報，畢竟四年前是你救了我。”莫小乖又補充道。
那時候如果不是她的話，她可能就真的會死在路邊，所以恩怨相抵，以後大家各走一邊。
只有她清楚，那時候的唐晏殊是多麼恨向言默這個男人。
可是四年後的莫小乖，雖然想起自己曾經是唐晏殊，經過四年的相處，她對他已經恨不起來。
同樣的，也愛不起來。
許久之後，向言默想伸手觸碰她時，卻看見她眼裏強烈的排斥感後，只能再次將手垂下，開腔問道：“四年前那場車禍真的只是意外？”
這時，莫小乖看他的眼神有些變化，“如果不是意外又是什麼？”說完，她的腦子裏就竄出了一個想法，她看着他，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冷漠，“難道你覺得那是我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爲了接近你？”
她承認她當時是有跟蹤他，目的就是爲自己的父母討個說法，但是她絕對沒有用這種不要命的事接近他。
想到這裏，莫小乖就想起了唐斯年，在見到她後，他爲什麼沒有認她？
起初想或許是因爲怕她一時接受不了，可是細想過後又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向言默見她身子緊繃，似乎生氣的厲害，就知道她並沒有撒謊，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如果他們之間單單就只有那個誤會，他想他可以解釋清楚。
只是解釋後，她會不會相信又是另外一種情況。
說實話，她突然間把一切都想起來，亦是讓他措手不及。
“我會救初初，其實是因爲……”
“閉嘴，我不想聽你說話。”莫小乖神色凜然，“我現在告訴你我沒事，現在必須要立刻出院。”
“可是醫生說要留院觀察。”向言默輕飄飄的說了句。
莫小乖怒急，“到底是你說還是醫生說，剛纔我可聽見醫生畢恭畢敬地喊你向總。”
向言默卻好像完全沒有聽見她的話，僅是撩動了下她的長髮，“你剛纔說你已經二十歲，那正好，我們不動再等兩年，現在就可以去領結婚證。”
“向言默，你瘋了嗎？”莫小乖強忍恨不得咬死他的衝動，“我喜歡的人不是你，你喜歡的不是我，我們不可能結婚。”
“誰說兩個不相愛的人就不能結婚？”向言默挑眉反問，似乎娶她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任何人都改變不了。
“……”
莫小乖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說法，只是她不明白，在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有臉說出這句話，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說的難聽點，現在對她來說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她都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何況，她心裏還有喜歡的人。
“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至少我一定要嫁給我喜歡的人。”莫小乖說的斬釘截鐵，毫無轉圜的餘地。
向言默笑了笑，那英俊的面容像是雨後的彩虹，竟有了剎那的美麗，“你喜歡的那個人不就是我嗎？”
“不是你，我發誓那個人絕對不是你。”莫小乖頓時覺得似乎剛纔她說的話都是些廢話，他似乎一句都沒聽進去。
此時向言默的眸子再次沉寂了下來，“我知道不是我，你又怎麼可能只是喜歡我，你是愛我纔對。傻小乖，喜歡和愛是不一樣的，你知道嗎？”
突然間，莫小乖整個人都覺得異常煩躁，她不知是在煩躁什麼，可能是因爲他說的話，可能也不是……
她不清楚，此時她唯一想要的就是讓他立刻消失在自己眼前。
更確切地說是最好這四年來的一切都沒存在過。
“你給我滾，滾的越遠越好，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有時候，怒火真的是掩飾一切情緒的最好方式，不管是愛還是恨。
向言默清楚她的個性，不管是莫小乖還是唐晏殊，他都無比清楚，他知道她現在是真的不想看見他，“好，我現在就走。不過，劉媽會很快過來，你一個人在這裏我不放心。”
“哼，能別假慈悲嗎？”莫小乖冷冷一笑，“你覺得還有比被車撞死更糟的嗎？竟然那時候你的第一反應救的不是我，那麼請你以後也不要再在我面前擺出一副很關心我的樣子，我承受不起，更覺得噁心。”
這時，向言默已經走到了門口處，他聽見她的話後，深沉的眸光閃過些什麼，之後就離開了。
莫小乖見他離開，腦子立刻開始快速運轉，她也是奇怪，爲什麼每次在他面前，她聰明的腦袋就比平時要遲鈍許多。
以前是因爲喜歡他纔會這樣，可是現在她什麼都想起來了，怎麼可能還是因爲這個原因。
……
來不及再細想下去，她必須要在劉媽來之前想辦法離開醫院。
說什麼照顧，其實說白了就是想讓劉媽過來監視他，她怎麼能讓他得逞？
跳下牀，快速走進盥洗室裏，換下身上的病號服，站在鏡子前看着裏面的自己，莫小乖覺得既陌生又熟悉。
她順着鏡子撫摸着那張熟悉的面容，吶吶道：“現在你到底是莫小乖還是唐晏殊，或者……都不是。”
額頭上有傷口，現在被紗布包紮着，如果她想渾不知鬼不覺離開醫院，那這個東西實在是太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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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乖想了想就弄了些頭髮下來，然後拿過剪刀一剪，將沒劉海變成了齊劉海，雖然剪的跟狗啃一樣，但是能起到效果就行。
整理完畢後，莫小乖用最快速度離開，遮遮掩掩躲躲閃閃地離開醫院。
剛走到醫院門口恰好就看見劉媽正提着保溫壺一臉擔憂的走進來，莫小乖怕她發現自己連忙躲到了一個柱子後面。
等劉媽走進電梯後，她才從柱子後面閃身出來。
她現在必須先去學校找翩翩纔可以，找到了翩翩才能通過她問到哥的聯繫方式。
嶸城第一人民醫院不在市中心，所以來往的計程車不算很多。莫小乖清楚，她沒有多少時間，等劉媽進了病房看見她不在那兒，肯定會立刻通知向言默，所以她必須要快。
這時，莫小乖突然看見遠處有輛車開過來，看着有點熟悉，當它越來越近，近到可以看清車牌後，她喜出望外，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
真的是天無絕人之路，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遇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