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扣住她的肩，眼神直視她，眼底帶着難以察覺的驚意，在轉瞬即逝後，他就開腔輕問：“你從哪裏知道季節這個名字？”
此刻莫小乖的心情很平靜，她扯了下脣擡手撥開他的手，“這個重要麼，當我這麼問的時候你不該第一時間就向我解釋麼，而不是再來反問我。”
“關於季節沒必要解釋。”向言默眸光凝了凝。
“沒有必要麼？難道讓你說季節是你最心愛的女人很難麼，讓你說這四年來我生日的時候你都去看她很難麼，讓你說出當年爲什麼要救我的原因很難麼，如果那天不是她的忌日，你會管我閒事麼？對，你不會見死不救，但是你絕對不會願意成爲我的監護人。”其實她跟周裙是一樣的，因爲季節的原因，所以他對她也不一樣。
其實說白了，她是沾了季節的光。
“莫小乖，誰對你提起的季節？”向言默隱忍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
“不知道。”她眸光起霧直接回了這三個字。
向言默突然間伸手緊緊捏住她的下顎，另外一隻手攬過她的腰身緊緊抱住，他無視她的掙扎與眼中不斷跳動的火焰，眸光清淺，“小姑娘醋勁挺大。”
“你放開我，要說話就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別以爲你這樣就可以把我忽悠過去。”莫小乖說着就低下頭直接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向言默被咬的猝不及防，立刻喫痛的抽手，嘴角微微牽起一絲邪膩感，“我就喜歡你這種表情，跟我犟跟我佞，很多人都怕我，可是你卻不怕。”
“話題好像扯遠了，我想知道季節的事。”莫小乖眸光微頓，說話的同時試圖想從他的禁錮裏脫身。
她拼命扭動了幾下身子，可是對他來說像是無關痛癢，一時間怒火攻心，“向言默，你口口聲聲說要跟我結婚，可是現在你又是什麼態度，如果季節已經過去了，爲什麼不能跟我說？”
“因爲，我和他沒有過去。”向言默直接回道。
這話聽到莫小乖耳裏卻變成了另外一種意思，“沒有過去？既然沒有過去，那你就跟她繼續，少來招惹我。”
或許是因爲他言語的刺激，她的力氣忽然間大了起來，對他一頓拳打腳踢後，就直接從他身邊逃開。
她氣喘吁吁的跑到沙發上，見他嘴角噙笑的轉身過來時，就撂下狠話說：“向言默你聽着，明天放學後我會在小區附近的咖啡廳等你，如果到時候你不跟我解釋清楚季節，那麼以後也請你別再纏着我。”
“纏？我以爲你喜歡我纏着你。”
莫小乖冷哼了聲，“那還真是一個天大的誤會。”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去了自己的房間，並且狠狠地甩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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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言默看着那扇緊閉的房門心情卻格外舒爽，俊顏上的笑容越來越深。
小姑娘真有個性……
……
翌日，莫氏。
在股東會議結束後，向言默就想提前離開公司，前不久定製的婚戒已經完成，早上有接到電話讓他去取。等拿到了婚戒，他就去咖啡廳等她下課，然後將戒指套進她的手上。
雖然現在才十八歲還沒到法定的年齡，但是可以先訂婚，登記跟婚禮可以在兩年後再辦理。
如此想着，向言默就毫不遲疑的走出了辦公室，一路快速地走向了莫氏的地下停車場，心裏有股莫名地急迫感，這種感覺對他來說既熟悉又陌生。
因爲在很久以前，他以爲再也不會有這種感覺。
剛到車身旁，向言默就聽見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打開的同時掏出手機，利落地接通，“喂，哪位？”
“默默，是我。”
“……”
轟——
向言默瞬間愣在了那裏，身體的動作因爲那道陌生而熟悉的聲音定格。
“默默，是我啊，我是初初啊！”
女孩兒的聲音還是跟以前一樣好聽，輕柔的好似能淨化人心。
“……”
在許久的沉默後，向言默總算啞着嗓音開口，“初初，你……怎麼會打電話給我？溫景煜是不是對你不好，你跟他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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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有大吵一架。”沈初然在電話那頭說：“所以我就偷跑出來了，別管他，他就是閒着沒事幹，總喜歡喫亂七八糟的乾醋。默默，我們已經四年沒見面了，難道你還對四年前的事耿耿於懷麼？我都已經放下了，你……”
向言默一聽她跟溫景煜吵架，心裏就一急，直接打斷她的話，“那你現在在哪裏？”
“剛下飛機啊，現在還在機場。”
“好，那你待在那兒，我馬上去接你。”向言默說完又特別關照道：“別亂跑，聽到沒有？”
“知道，知道。你來接我吧，我這次回嶸城也是因爲你。”
“因爲我？”向言默疑惑。
“唉喲，我們還是見面後再說吧，電話裏也說不清楚。”
“好。”
掛斷電話後，向言默就立刻上車駛出了停車場。
……
嶸城國際機場裏，沈初然拿着包站在出口，她時不時的看一眼時間，這個時候他應該發現她偷跑出來了，而且她敢斷定他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必須要在他抓她回去前，跟默默見上一面，好好跟他聊聊。
那天接到莫伯伯的電話後，她的心就沒安生過。莫伯伯在電話裏說默默已經不正常，也提及他要結婚的事。如果要真心相愛，那當然是祝福的，只是在有糾葛的前提下，她還是希望他能考慮清楚。
大約在十五分鐘後，沈楚然就看見不遠處停下來一輛黑色的林肯，沉穩內斂的色調，不久就見再熟悉不過的人從車上下來，正疾步走向她。
原以爲因爲四年前的事，她再跟他見面會覺得彆扭，但是當真正釋然與放下後，其實一切似乎都沒改變。
相較於的沈初然的平靜，向言默倒是顯得有點激動，只是這份激動並非是四年前的男女之間的荷爾蒙作祟，而是因爲看見了一個許久未見的“親人。”
就跟以前一樣，他擡手摸了摸她微卷的頭髮，“現在的小初初跟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的她乾淨透明，帶着稚嫩感，不諳世事。
現在的她多了一絲小女人的嫵媚，眼神裏亦是有了幾分幹練，想來這四年她長大了。
爲人妻，爲人母也是該長大了。
“你也變了很多哦。”沈初然上下打量着英挺不凡的男人，她一直覺得自己的老公帥到人神共憤，但是見到這位許久未見的大哥後，還是被驚豔到了，那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沉穩感搭配上深邃的眸光簡直就是天造地設。
向言默伸開雙手看了眼自己，擡眸笑問道：“我老了？”
“確實是老了。”沈初然笑眼歪歪，“可是也越來越帥了。”
向言默被她逗樂，“走吧，現在是送你回你父母家，還是去酒店。”
“這個……？”沈初然沉吟想了會兒纔回道：“還是去酒店吧，我暫時還不想讓我爸媽知道。”
如果讓她爸媽知道的話，那她真的就成了跟丈夫吵架後回孃家了。
“怎麼了，他真的對你兇了？”向言默眉頭緊擰，語氣頗爲認真的說道：“別怕，要是他真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嗯？”
沈初然看着眼前從她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守護她的男人，心下頓時感動極了，“默默，有你真好。可是你對我這麼好，就不怕你未來的新娘子會喫醋麼？”
這話是沈初然故意這麼說的，目的就是想要跟他談那件事。
聞言，向言默的腦子裏閃過一張俏麗的容顏，他看了眼時間還來得及，“她不會，她……很明事理。”
“默默，其實我這次會來嶸城是因爲莫伯伯給我打了電話。”沈初然說話向來直接，不懂得拐彎抹角。
這時，向言默的眸光有略微的變化，他靜默不言看着她，等她把話說完。
沈初然咬了咬脣，“默默，我覺得你還是要考慮一下莫伯伯的意見。”
向言默伸手替她拿過包，俊顏上的神色平靜如水，“他都對你說什麼了？”
“就是你跟那個女孩子的事。”沈初然不喜歡多管閒事，如果對方不是他的話她不會摻和這事。
此時向言默拿着包的手頓了頓，擡眸，“初初不希望我結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