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安下樓對小乖說翩翩還在生氣，而且都勸不動後，小乖就立刻跑上了樓去，她站在門口躊躇敲了幾下門，好像……從沒這麼緊張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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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趙翩翩的聲音。
莫小乖推門進去的時候就看見她坐在牀上，兩手撐着牀面，雙眸盯着地板，都沒擡眼看她，想來是真的生氣了。
說到哄人，莫小乖真的不是很會，第一是沒有這種經歷，二是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哄。
“翩翩，你真在生我氣麼？”莫小乖走過去問的很小心翼翼。
趙翩翩幽幽擡眸，點了下頭，隨即又扭看別的東西，“自己的親哥哥都快被你搶了，你說我不該生氣麼？你長得漂亮、學習成績又好，我不跟蘇心染似的嫉妒你就不錯了。”
“沒有，是我該嫉妒你。”莫小乖心裏一片溼潤，她坐到她的身邊去，做着同樣一個動作，如墨的雙眸亦是盯着地板，“我不知道自己的爸媽是誰，甚至於都沒有對他們的記憶。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好，可是我沒有。我能有得記憶就只有這四年來，而這裏面大部分都有你。翩翩，你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所以……你別生我的氣。”
這樣的懇求的語氣，莫名讓趙翩翩側眸朝她看過去，卻見眼角微溼……
莫小乖是何等的聰慧、剔透，若不是真的在乎，怎麼會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以至於看不出她的生氣都是裝出來的。
“小乖……我……”
“翩翩，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你有哥哥，有愛你的父母，還有張嫂每天給你做那麼好喫的飯菜。雖然你跟你哥看上去很不合，可是在我眼裏，這卻是世界上最難能可貴的親情，可以肆無忌憚的打打鬧鬧、埋汰對方，但是誰都不會當真，你們就是用這樣的相處方式在愛着對方……真的很讓人羨慕。”
而她什麼都沒有，有的也只是那個男人給她的。
還有她，她這輩子最爲珍貴的朋友。
還有劉媽的點滴暖意。
其餘的還有什麼？
她竟然一點都想不起來，也不曾擁有過。
趙翩翩聽着亦是有點想哭，她突然明白或許有時候她滿身的孤傲就是爲了掩飾這種落寞情懷，有些人不就是這樣麼？用堅強來僞裝自己的軟弱。
“小乖，你也可以成爲我的家人，應該說在我心裏，其實你已經是我的家人。”趙翩翩破壞了之前的想法，她不想用那種方式讓她成爲她哥的女朋友，她現在想用更直接的方式，“我哥對你那麼好，難道你感覺不出來麼？我哥現在二十八歲，比你大了十歲，他說他願意等你，你願意讓他等麼？”
這話對莫小乖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她知道趙子安對她好，但是她從沒想到那方面去，只覺得他是把她看成了另一個妹妹，亦或者是覺得身世可憐，所以多給她一點關懷。
真沒想到竟然會是因爲……
還說願意等她。
見她不吭聲，趙翩翩就再次說道：“我哥你也看見了，這段時間也跟他相處過。說不上有多好，肯定跟好男人的標準有點距離，但是他絕對不算壞，至少有該有的底線。他之前確實交過不少女朋友，但是那真的是正兒八經談過，只是不合適就分了。他對你一見鍾情，這麼久相處下來，他是越來越喜歡你。不然以他的性格，他也不會說出願意等你的話。”
“對不起！我不能……”在感情問題上莫小乖可沒有高的情商，甚至於懵懂，從她喜歡上向言默開始，她的心裏就再也容納不下別人，“翩翩，我有喜歡的人。”
趙翩翩之前不是沒聽她提起過，但是這麼久以來，她以爲早就淡化了，而且那個人也太過神祕，從沒聽她細說過什麼，每次都是點到即止。
“小乖，你喜歡的人到底是誰，你能告訴我麼？”
“……我告訴你，你能替我保密麼？”
“當然。”趙翩翩兩指對天，“我發誓，我一定會替你保守祕密。”
莫小乖沉默了半晌，好像是在做着思想鬥爭，大約在很久纔回答說：“那個人在四年前救了我，也在四年中一直資助我。其實那個論壇上說的也並沒有錯，我確實像是被他變相包、養了。”
瞬間，趙翩翩直接怔在了那裏，被這個消息驚訝得動彈不了。
“小乖，你……你喜歡……”
天啊！那個男人看上去真的很老了，雖然長得帥，可是年紀也相差太多了吧！
莫小乖扭頭自嘲一笑，“是不是有點鄙視我了，其實有時候我也會鄙視自己。但是，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明明腦子清醒的厲害，我不該喜歡他的，可是每次一看見他，我心臟跳動的頻率就會變得很奇怪，就好像這顆心臟不是我的，我根本控制不住它。”
“沒有鄙視，只是覺得有點意外。”趙翩翩如實回答道：“見到喜歡的人會心跳加速，這應該是正常反應。小乖，你既然喜歡他，爲什麼又想要跟他撇清關係？”
莫小乖笑了笑，“可能是自尊心作祟，好像有點扯遠了，你現在不生氣了吧？”
趙翩翩此時倒是覺得尷尬了，她本來就不在生氣啊，摸了摸頭，“沒有，不生氣了。剛纔我跟你說的話，就是關於我哥跟你的事，我還是覺得你可以考慮一下。你和那個人……我覺得能成的機會不大。”
“……”
這個莫小乖何嘗不知道……
都說女追男隔着一層紗，可是她怎麼覺得他們之間卻隔着一個太平洋。
“你不生氣就好。”莫小乖總算心裏的一個石頭落地。
“小乖。”此時趙翩翩又喚道。
“嗯？”
“……你有沒有想過找找你的親人，或許在這個世界上你並沒有那麼孤單。”
莫小乖眸光堅定，“本來不想，現在很想……如果他們還在世，我一定會找到他們。”
趙翩翩提議道：“找人的話你可以找我哥，他人脈廣興許可以幫上忙。其實，如果你能想起以前的記憶就更好了，這樣就不用那麼麻煩了，要不這週末我們去一趟醫院，去諮詢一下醫生。”
“好。”莫小乖點了下頭。
如果她能將以前的事想起來，確實是最簡便的方法……
“也許，你跟我一樣也有個大哥呢，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不用羨慕我啦！”趙翩翩眯着眼說。
可是莫小乖卻垂眸，她心裏明白這種希望並不大，如果她的父母都健在，如果她真的有個哥哥，怎麼會沒人找她呢……
所以多半是已經都不在，或者她真的是個孤兒。
……
跟趙翩翩談完後莫小乖就下了樓，到樓梯的拐角處恰好碰上了趙子安，本來覺得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並不尷尬，現在知道了他的心思後，她就無法用平常那樣的方式對待，淡聲打了招呼後就說要出去外面走走。
趙子安想要跟着一起出去，就被她直接回絕。
其實並不是有意想要跟他保持距離，只是她真的需要冷靜一下，出去外面透透風，讓涼風吹吹也好。
趙家住在嶸城的高級住宅區，獨棟的別墅，治安定是不錯，所以趙子安也是放心不少，她說要一個人走走，那麼就給她一點時間好好想想。
莫小乖走出大門後，就一個人在小區內慢慢遊蕩，昏黃的燈光將她原本就纖細的身影拖得很長，她有點愣愣地盯着地面上的影子，並未注意路面上開過的車輛，即便是有，亦以爲是這裏別的住戶。
突然間，她的手肘被狠狠拽住，整個人被大力的扭轉而過，她嚇得以爲遇上了壞人，想呼喊救命時，就看見一張熟悉的俊臉在眼前瞬間放大。
向言默穿着黑色的大衣，手上戴着手套，冷冷盯着穿得極其單薄的人兒，語氣不怒自威道：“出來散步不會穿件厚點的衣服。”
說着，就將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披到她的身上去。他人高馬大的，衣服自然要比她的大很多，就這麼一披，就直接將她裹住，只讓她露出一雙靈活的雙眸。
同時，她整個人就被他緊緊抱着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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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太過震驚，他就像是天神般降臨，莫小乖許久都未反應過來，更是一時間忘記了白天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你怎麼會在這裏？”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