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玥也沒有想到許威沒有死,當初這個案件是她父親親自督辦的,若是許威沒有死,那麼她的父親就是督辦不力,被皇上知道了追究下來,她們安府怎麼辦。
當初安鈺霄查出貪污案本就已經被穎貴妃記恨上了,若不是後來四皇子和大皇子暗中爭功勞,安鈺霄還會像前世一樣,從此官運一落千丈。
前世,安西玥雖然不關心政事,但是許威的確是死了的,就算是穎貴妃再聰明,她的兒子已經被貶爲庶人,南宮灝既然除掉了一個強勁的對手就不會讓他有翻身的機會,所以六皇子因爲被貶一直抑鬱,直到最後被傳病死了。
當然,不管六皇子真正的死因如何,自南宮灝登基就沒有人記得皇家還有一位被貶爲庶人的兒子死於千里之外。
安西玥來不急細想,處死許威是皇上親自下的聖旨,那麼誰又敢抗旨?她感覺自從晉城貪污案開始,他們就被編織進了一張網裏,任你在網裏拼力掙扎都衝不破那張網。
“晉城疫病與許威有關嗎?”安西玥問道。
李芸兒搖了搖頭,“我只知道許威沒有死,並且他就藏在許府裏,雖然他權利滔天,獨霸一方,但是那是以前,現在許威在晉城是一個死人了,他再怎麼膽大,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挑戰皇權,況且宮裏的娘娘是他的女兒,他不爲自已想,也要爲宮裏的娘娘着想,必竟許威是一個愛錢愛權如命的人,許氏一族在晉城的根基很深,晉城可是說許氏的天下,只是我也沒有想到許氏說倒就倒了,之前也沒有半點徵兆。”
李芸兒冷冷一笑,又道:“許威這麼容易就被殺了頭,我心裏的那股氣反而更重了,我只想問老天爺一聲憑什麼?直到我知道許威沒有死,我反而有些高興,因爲我想親眼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死去。”
李芸兒臉上的肌肉有了一些扭曲,安西玥感覺得到她對許威已經恨之入骨了。
安西玥並不問爲什麼,淡淡道:“你很瞭解他。”
“自從我父親母親死在城外,我就知道一定是許威殺死了他們,我一個人的力量怎麼能夠對抗許府的勢力,所以我選擇嫁給馬大川,不過我還是太傻太笨,我以爲我有機會替我的家人報仇,沒想到許威只睡女人根本不納任何妾室過門,每次馬大川將我送給許威時,房間裏隨時都有人看守着……”李芸兒有些難以啓齒,但是她還是喃喃道:“他很謹慎。”
安西玥暗忖着:一個如此謹慎的人怎麼會被父親那樣一個貪生怕死的文官抓住把柄,並且找出證據還成功抄了許府,這個邏輯說不通啊。
她很瞭解安鈺霄,一般能不惹事他儘量避開,更別說有什麼驚人才能查出晉城那麼大的貪污案。
是誰在暗中幫助父親?
或者是說是誰暗中利用了父親揪出這起鉅額貪污案。
“馬大川雖有錢,當年他即使替你安葬了父母,你也沒必要拿一輩子來作賭注。”安西玥看着她眼中的恨,心口莫名揪着一陣陣疼痛,她以爲她的前世已經很慘了,沒想到世上還有與她同樣很慘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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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以爲我還在乎別人怎麼評判我?況且馬大川那方面根本不行,原先我以爲嫁給他至少能保住清白,沒想到他卻把我推進了比地獄還可怕的深淵。”李芸兒笑得森冷,眼眸中的恨意像是化爲了煙霧,怎麼也讓人看不清前路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