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澹緩緩睜開眼。
腿間一片濕膩,她伸手去摸,手指自然地伸進內褲,抵開陰唇,捏住浸在水裡的那一顆小小的陰蒂。
她哼一聲,含糊地叫,以夢裡的語調:“哥哥,哥哥——”
片刻後,她扔開那條在睡夢中也被緊握著的狗鏈,站起身,走進衛生間,清理乾淨自己。
明澹抬手,捂住臉。
她是真的該找個男朋友來寄托一下…這太過多余與荒唐的情感了。
她深吸一口氣,推門出去,拿起床上手機。
她此刻急於談一場戀愛,有些親密接觸也不是一件太壞的事情,至少能想一想別人,不要總想著自己的哥哥,不要在夢裡再被他舔到高潮。
最好能讓她不再對兄長產生那樣荒唐的臆想。
手指壓在乳尖,那紅嫩的、在夢裡曾被兄長吮吻過的地方,她從未覺得在夢裡的感觸如此明確真實,真實到仿佛這裡真的被親吻上過一樣。
兄長已經出門,明澹的治療師今天休班,下午不需要去醫院,陳淙月於是把一場重要的會議安排在下午,可能要很晚才回來。
他給明澹發消息說了這事情,明澹沒有立刻回復,看片刻後,才回復陳淙月:“知道啦,哥哥忙吧,我下午要跟朋友一起去吃飯,可能會晚點回來——不用來接我啦,我坐朋友的車回家。”
那朋友是孟明遊。
她剛剛給他發過消息,詢問他晚上有沒有空,理由是要把那頓法餐請回來。
孟明遊很快回復可以。
她沒跟兄長說那朋友是孟明遊,陳淙月並不喜歡他,她也不是很希望哥哥知道自己在和他不喜歡的人打交道。
反正只是想有一點短暫的親密接觸,她也一時之間找不到更合適的人,孟明遊不算太惹人厭煩,有明漣的關系在,兩個人未來就算分開也會容易一點,鬧不到太掰——
明澹不願意承認,還有一個原因是,孟明遊實在與哥哥有點像。
意亂情迷、有片刻分神的時候,可以把他錯認成兄長。
足夠讓人自欺欺人。
孟明遊下班後來家裡接明澹,他身上有淡淡消毒水的氣息,但明澹還是嗅到了一點熟悉的、屬於兄長的讓人心安的氣息,和那消毒水混雜在一起。
“是新買的香水。隨便挑的,你很喜歡?”
孟明遊低頭詢問是否需要幫她提包,被拒絕後語氣平淡地問起。
明澹搖頭:“沒什麽,就是覺得很熟悉。”
“是嗎,店員還跟我講這款比較小眾。”
兩個人走到明澹定好位置的粵餐廳,Lina遠遠看見他們,招一招手,引他們入位:“明小姐這次和你男朋友一起……”
她幾乎脫口而出,卻又猛地截住話,匆忙到幾乎要咬住舌頭。她微微眯起眼,盯著孟明遊看片刻:“抱歉,我認錯了。”
點單用的平板遞過來,她輕咳一聲,面帶微笑地介紹著他們的招牌菜,熱情詢問明澹要點什麽,仿佛適才那一句問候沒存在過。
孟明遊也微笑,渾然未知地翻看著菜單,語氣溫和地詢問明澹有什麽推薦。
明澹放下包,看Lina一眼:“我去趟廁所,孟醫生…明遊,你先點餐吧,喜歡吃什麽就點什麽,我沒有太多忌口。”
孟明遊垂眼,溫聲答好。
明澹站洗漱台邊,很快等來滿臉歉意的Lina:“抱歉,明小姐,這位先生和你以前的那位…朋友長得有點像,我今天的隱形眼鏡不太合適,沒有看清楚,有沒有給你帶來困擾?”
和以前那位朋友長得有點像。
“有點像?”
“是,其實細看是不太像的,五官輪廓什麽都不怎麽一樣,但都高高瘦瘦的,穿衣風格、說話做事也有點相仿,我粗略一看,以為明小姐你記起來了,實在是我魯莽……”
明澹的手按在臉上,長長地舒一口氣,半晌,慢慢道:“沒事,他不會介意這事情的。”
介意也沒關系,她不是很在意。
她偏頭,揉一揉眉心,忽然笑起來,短促的一聲,很快就落寞下去:“有點像…那可能我一直都挺好這一口兒的吧。”
她跟Lina講完就坐回去,餐點上了大半,孟明遊正盛一碗湯,手指摸著碗沿,試過溫度後遞過來,漫不經心地笑了笑:“男朋友?”
“她認錯了。”
明澹喝一口湯,是碗魚羹,樣子看著像是她會喜歡的樣子,嘗進去卻叫她皺起眉,她放下碗,長長歎口氣,把碗放在手邊,依舊禮貌地道謝,但再沒嘗一口。
“你喜歡粵菜?”
孟明遊夾起一個蝦餃,平靜詢問,明澹笑笑:“還好。”
“我也很喜歡。”
孟明遊笑:“粵菜最講究的就是要吃食材本味,不多用調料雕琢、修飾,原本是什麽味道,就追求什麽味道。讓食物沾上調料的味道、改變本味容易,要再想去掉這味道,恢復本味,就沒有那麽簡單了——不過,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也許就機緣巧合。”
沒來由的,明澹覺得孟明遊講到最後一句話時,意味深長地抬眼,瞥了一眼她。
他們飯後一起去看電影,孟明遊買了可樂和爆米花,遞過來的時候,手指碰一碰明澹的。
這大約是一種試探,明澹抬一抬手指,給出點微弱的回應,下一刻,被他牽了一下——只有一下。
他的手指溫熱乾燥,有幾道細細的疤痕,卻摩挲不到兄長手指上的繭子。
那不是兄長。
明澹猛地縮回手。
手指屈起,她垂著眼:“可樂有點冰。”
孟明遊頷首,沒有什麽反應,和她一起找到了位置坐下,明澹心裡亂糟糟的,把手機關成靜音,塞回兜裡。
他們選的是個文藝片,畫面不錯,但節奏慢極,明澹捏著爆米花心不在焉地吃著,來避免和孟明遊有交流。
她對於親密接觸的嘗試才開始就失敗,她意識到她不是那種可以委屈到自己的人,感情也不是隨便找一個人就可以寄托的——哪怕和哥哥再像也不行。
因為不是哥哥。
明澹閉一閉眼,狠狠咬碎一個爆米花。
電影屏幕上,頭髮散亂的女人正聲嘶力竭大喊“我就是喜歡你,我們為什麽不能在一起”,下一刻,無數人來跟她分析,她這樣做是不道德、不應該的,她將承受多大壓力,她喜歡的人又有多容易失去。
不值得。
電影最後,女人拉行李箱,離開城市,飛機飛過靉靆雲層,天邊有一線日出破雲的光。
片子是孟明遊挑的,看完後微笑著跟明澹道歉:“抱歉,我看網絡上評價很好,沒想到…是這樣的。”
也沒想到這麽長。
一個片子三小時,扯著點散碎的事情講許久,出來的時候都將近十一點鍾了,太晚了。
明澹掏出手機,就看見陳淙月給她打過兩三個電話,微信也有詢問她什麽時候回來,她深吸一口氣,對著孟明遊客套笑笑,撥回去。
對方很快接通。
明澹解釋著自己為什麽沒接電話,又說自己很快回去了。
只是地下車庫裡信號不好,聲音顯得駁雜不堪,哥哥那邊也許多雜音,嗤嗤拉拉的,她聽不太清楚。
“斐斐。”
兄長的嗓音沙啞疲憊:“你是和誰一起出去的?”
“啊?就是…朋友。”
明澹含糊地講:“怎麽啦?”
“我可以問一問,是男性朋友還是女性朋友嗎?”
還是男朋友?
地下車庫的角落裡,陳淙月手扶著方向盤,握著電話,看和孟明遊並肩走下來的明澹。
“咦?”
明澹還躊躇要怎樣回答的時候,孟明遊忽然很突兀地牽了牽她手腕,指一指她嘴唇。明澹抬手去擦,蹭到點爆米花碎屑,孟明遊搖頭,示意她還沒擦乾淨,然後低頭,湊近,手指抵在她唇邊,蹭掉一粒爆米花碎屑:“沾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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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靠得很近,近到呼吸糾纏。
從遠處看,像接吻。
頓一頓,孟明遊直起身,眼抬起,瞥過角落。
明澹心思還在回答兄長這事情上,去看手機。
那通電話已經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