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爲什麼?”
衆人都不能理解,人羣后面,蔣川默默聽着衆人的議論聲,眼裏有精光閃過。
沈宴清害得他這麼慘,還要把他調到鄉下去,他堂堂知州如何能忍,既然沈宴清不仁,那就別怪他不義。
出了府衙,蔣川就叫來了自己的親信,低聲吩咐了幾句,等人離開,他臉上再沒有之前被貶的鬱氣,甚至眼神中透露着瘋狂。
既然沈宴清最在乎姜妙,那他蔣川就讓沈大人嚐嚐失去摯愛的痛苦。
蔣家。
蔣璇聽完春杏的稟報,出了一身冷汗。
她嘴脣都發白,手打着顫差點握不住筆。
“你說……我爹讓蔣雯做了……妓?”
那個字她艱難的從嘴裏說出來,臉色更白了。
春杏也嚇得不輕,她怎麼也沒想到二娘子會被關在院子裏做那醃臢的事,而且是在她們眼皮子底下,這要是傳出去,她家娘子還要不要做人了。
而且萬一那些恩客發了失心瘋,跑到其他院子裏去,她家夫人跟娘子這樣柔柔弱弱的女子,又怎麼會是那些男人的對手,萬一被佔了便宜,她光想想後背就生出一層的冷汗,只覺得後怕。
“娘子,老爺他不是最疼愛二娘子嗎,他怎麼捨得?”
蔣璇冷笑一聲,心中充滿了諷刺。
“他愛的只有他自己罷了。”
不管是蔣雯還是她和蔣琳,都只不過是蔣川爭奪權勢的棋子罷了,這次被拋棄的是蔣雯,但不知道哪天就會輪到她。
蔣璇不相信自己會有多重要,她現在還能自由完全是因爲陳氏,還有她入了姜妙的眼。
但蔣璇聽到姜妙要出海,她心裏突然涌上來一股危機感。
萬一姜妙走了,沒人罩着她,蔣川也要對她下手……
蔣璇突然不敢想了。
“走,去找我娘!”
她要跟着姜妙一起出海,遠離蔣川!
……
沈家
沈宴清下了值,回到家沒進內院,直接去了書房,晚飯時都沒出來。
姜妙知道他這些天很難過,雖然沈宴清沒說出來,但離別的愁緒已經縈繞在兩人周圍了。
沈宴清將劉猛等人叫到書房,仔細吩咐了他出門要做的事,重點保護好姜妙的安危,不能讓她有絲毫閃失。
劉猛知道姜妙對沈宴清的重要性,他們自己命沒了都要護好女主子。
囑咐完劉猛,他又把伍月和喬松雲叫進來,同樣的話說了無數遍,如果可以,他真想跟着姜妙一起出海,別人再妥帖他也無法放心。
等出來時天已經暗下來。
夏天本來就天黑的晚,姜妙親自做了飯菜,已經讓下人熱了好幾次。
她看了看手錶,這會兒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沈宴清還是第一次這麼晚回來。
青蓮進來將燭火點亮,看到姜妙失神的模樣她手中動作一頓。
“主子,要不奴婢去前面看看,大人是不是被公務耽擱了……”
其實她們都明白,沈宴清只是不捨得姜妙離開,他心情低落還消化不了。
姜妙從燭火裏回過神來,她勉強勾了下脣角。
“不用,你先下去吧。”
兩個孩子好哄,沈宴清這個大男人可不好哄。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再擡頭就看到沈宴清正站在她面前,神情莫名的看着她。
姜妙覺得眼前男人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喫掉,或者囚在身邊不讓她離開。
姜妙心裏一顫,還沒等她開口,沈宴清就大步近身將她打橫抱起來。
“相公,還沒喫飯……”
“喫你!”
沈宴清此時就覺得他的心飄飄蕩蕩沒有着落,就算姜妙在他懷中,他也感受不到安心,只想通過牀事來證明,姜妙還在他身邊。
姜妙從來沒見過沈宴清這樣勇猛過,在牀上他從來都是最溫柔體貼的,而這次,他恨不得將自己拆穿入腹。
“相公……”
姜妙抱住她的脖子,有些承受不住,沈宴清脣吻在她的脖頸上,牙齒壓着鎖骨留下細細密密的齒痕。
“妙丫,我不想和你分開。”
哪怕是半天他也不能忍受姜妙不在他眼前,沈宴清承認自己就是個妻奴,姜妙不在他身邊的日子,他只會茶飯不思無心公務。
姜妙也捨不得他,這幾日她都在想,自己非出海不可嗎,明明相公和孩子都離不開她,出去這麼久真的值得嗎?
可想想前世那個被欺壓百年的國家,姜妙覺得值得。
她只是出去半年的時間,但帶來的東西可以讓大燕的百姓免除後來的苦難,她覺得值得。
這或許也是她穿書的責任。
沈宴清看着懷裏女人的目光漸漸變得堅定,知道她心裏已經做了決定。
他雖然還難受不捨,可不再開口讓她爲難。
男人將她抱得更加緊,像是要將她揉進骨血中,烙上他的印記,再也不能分開。
姜妙最後累昏過去,睡得特別沉,而她身旁的男人卻整晚昏昏沉沉,半夢半醒。
沈宴清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裏他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這裏馬路寬闊,兩側的房子都有幾十層,高聳入雲,讓他覺得自己越發渺小。
街上的人穿着打扮都很奇怪,好多人衣不蔽體就罷了,還有穿短到屁股的褲子,這讓他一時間不知道眼睛往哪看。
“這是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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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清蹙眉。
他隱約知道這是自己的夢,可爲什麼夢到這裏,沈宴清心中有些想法。
街上有行人騎着自行車,雖然外觀不一樣,但沈宴清還是把它認出來。
“難道這裏和妙丫有關?”
沈宴清早就知道姜妙來歷不凡,一個人性子再變也不會完全脫離以前的性格,而且姜妙時常想出的那些東西,也不像是一個普通小娘子能做得到的。
張婆子和長公主沒有懷疑她,那是因爲這些人都不是和姜妙朝夕相處,再加上姜妙對他沒有戒心,沈宴清對她的變化就更清楚了。
他跟着自行車往路上走,一身的古裝打扮讓街上的行人側目,沈宴清絲毫不顧,他此時只想弄清做夢的真相。
而且,他還有一個強烈的預感,在這個夢裏,他或許能找到姜妙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