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晗眸子微閃，“好看。”
莫小晴沒有問他什麼好看，也沒有問他是不是自己更好看，但笑容格外燦爛明媚，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好。
一個人笑得無比歡快，銀鈴般好聽的聲音不僅只是在山谷裏迴響着，還在他的耳邊縈繞着，久久消散不去
她又問，“你怎麼找到這裏的”
季慕晗臉上有着淡然的笑，幾不可見，卻那樣真實的在他的臉上閃現着，“我小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是住在外公家，總喜歡走到這裏來看夜景，就覺得心裏面所有的煩惱都被瞬間，遺忘了。”
這樣的風景確實少見，明明在鄉下是最容易看到的風景，可是在京城帝都這樣子，繁華的地段卻成了最奢華最寶貴的風景。
而且這樣子，層層疊疊的大樹看着就讓人覺得心曠神怡，不像那些高樓大廈，車如流水，看着有些煩膩。
走到大樹中間有一大塊草坪，那樣被大樹包圍着成爲了少有的風景。
少許的月光灑在草坪上，微暗的光線裏，樹林裏多了一些，說不出來的，神祕感。
還有一些銀綠色的光，圍繞着他們兩個人的周圍轉着。
莫小晴撲過去就抓了兩手的螢火蟲，像孩子一樣笑的天真無邪。
“確實，你看這裏。”莫小晴將手中的螢火蟲放飛，一下子好幾只飛出去，一閃一閃的特別的好看。
樹林裏總是有一些大自然的聲音，和聞起來就特別清新的空氣。
不像帝都和京城那樣的繁華中心，明明是最繁華大道，卻是讓人喘息不過來的壓抑感。
“晗晗，這樣看我是不是特別的好看”
小姑娘回過頭，站在萬千星輝中，那樣回眸一笑，甜甜的小酒窩若隱若現，原本就極好看的五官，如今更甚，尤其是她偏過頭來的那笑容，不掩飾的漂亮，特別的晃眼。
季慕晗淺淺的笑了，“好看。”
萬千星輝，不如你傾城一笑。
季慕晗站在這樣子的月光下，嘴角的笑容輕輕淺淺，宛如神抵，莫小晴似乎是被迷惑了一般，眼神有些怔愣。
在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時候，就已經脫口而出了，“季慕晗，我喜歡你，只喜歡你，你能不能也喜歡我”
季慕晗心裏一動，低笑了聲，“好。”
莫小晴有些驚訝，瞪大了眼睛，銅鈴般大小的眼睛看上去有些圓圓大大的特別好看。“你說什麼”
他再次回，“我說好。”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哪怕是我的人，全部都給。
莫小晴眼珠子一轉，“好什麼”
看看，這小丫頭總是會在這種關頭等着他
“”
莫小晴狡黠的眨了眨眼，微微歪了歪頭，三千青絲隨着她這個動作飛快地滑落下去，偏在一邊，隨着微風拂過，絲絲縷縷的頭髮在隨風飄蕩。
看上去特別的漂亮，宛如一個芭比娃娃一般，靈動好看。
她軟軟糯糯的聲音慢吞吞的說，“季慕晗，我不管，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實話，你究竟喜歡誰”
季慕晗無聲地挑了挑眉，就像是無聲的問她，他喜歡誰她不知道嗎
她裝傻充愣，滿嘴跑火車的眼神飄忽，“我不知道呀，你又沒說過，我怎麼會知道你喜歡誰呀”
“”
小丫頭這個惡趣味一上來就喜歡各種挑剔他，而且她最擅長的應該就是倒打一耙，強詞奪理
他輕嘆一聲，頗有點認命的意味，“你。”
聽到自己想要聽到的答案，莫小晴滿面春風，頗有些翻身做地主的得意，揚起下巴，再次裝傻道，“我聽不見，大點聲。”
明明聽見了，還要裝作沒聽見，遇上這麼個喜歡作怪的小狐狸，他也有些無可奈何。
“是你”
這一次，他順着她的意加大了一點聲音，但是話裏，似乎還是能夠聽出一絲縱容。
“加上名字”莫小晴心裏的小人已經在撒歡了，但卻輕咳一聲，故意壓着雀躍的聲音，再次說，“再說一遍，你喜歡誰呀”
“”小丫頭的字典裏似乎就沒有見好就收這四個字，反以爲榮的把得寸進尺這四個字貫徹到底。
“我喜歡莫小晴。”
一生摯愛。
原來這句話說出來也沒有他自己想象的那麼難。
許是達到了她想要的目的，小丫頭笑的特別的張揚，明媚的笑容中帶着一絲滿足和得意。
月光下對面的小丫頭眉眼彎彎的模樣，格外清楚，甚至到了他這輩子或許再也忘不掉她的音貌笑容。
而這邊的莫言雨，在連續三天晚上都開到了季家大宅外面停了至少有兩個小時以上。
他也不知道他這樣子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明明之前，早已經下定決心想要和過去斬斷一切的聯繫，可是那天看到，季瑤的眼淚之後卻，忽然間心亂了。
似乎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如果真的，任由她離去的話，讓他們兩個人是真的再也沒有可能了。
可是，像現在這樣又想做什麼呢
似乎他也沒有什麼可以做了
因爲他想要做的事情已經達到了，他想要把瑤瑤推開，現在也達到了，不是嗎
莫言雨神情有些疲憊的抵在季家大宅的圍牆上，兩米高的圍牆似乎是把他所有能夠看到的這些都隔絕了。
除了圍牆旁邊的一棵大樹，其他的就再也看不到什麼了。
地上滿是他這兩個小時抽的煙，要麼就是還剩下一半，要麼就是，還剩下三分之一，就被他無情的滅了，又在樓梯上堆成了一堆不算大卻也不算小的垃圾堆。
他平時不怎麼喜歡抽菸，因爲抽菸對身體不好，還有部隊也有明文規定不允許抽菸。
所以，他對這個一向沒有太過上癮，淡淡的無所謂，抽也可不抽也可
可是這兩天，他似乎，抽了已經，將近一包的煙，幾乎把他一個月，要抽的數量都抽完了。
感覺特別的不正常，似乎這種不正常，已經不僅僅是抽菸方面的問題了，而他自己也察覺到了，但是卻無從下手，更無能爲力。
打開手機微信點到季瑤的微信頭像進去，她最後一次留言還是三個月以前。
約他出來見面說清楚。
她想，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想好了，把這一切都斬斷，再也不和他聯繫了吧
不知道，他現在一定過得特別累，上次看見他的時候眉眼間全部都是疲憊不堪。
所以他和墨亭棋交換了條件，他可以答應他一件事，但是墨亭棋必須要用他所有的人脈資源，幫助季瑤度過這一次的難關。
一向淡然自若的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也會做出這樣子瘋狂事情，甚至
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將手中點燃的煙，卻一直沒有抽，任由它自己燃燒下去，目光眺望着二樓的房間。
他不知道哪個是季瑤的房間，但是他想那個一直亮着光的，或許就是她的吧。
大年初二，想來，她現在也是沒有什麼休息的時間，他們公司纔剛剛度過危難期，她這段時間還是需要大量工作的，應該沒有什麼精力再想自己的問題吧
他再次把手中的煙丟掉，毫不留情的，用力深深的踩下去，一捻再捻。
罷了，就這樣吧。
就在莫言雨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就聽到然後傳來一聲驚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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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姐夫你怎麼會在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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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季陵的驚喜萬分，莫言雨這邊倒是淡定的很。
他從容不迫的轉身，特別淡定的吐出兩個字來，“路過。”
季陵可不傻，路過都已經路過到他家門口，而且他腳下的那一堆明顯不算少的煙，怎麼也不可能和他一起，都是路過吧
但是他聰明的裝作沒有看到。
他問，“姐夫要不要進去坐坐，這麼冷的天站在外面，也怪冷人的。”
既然他現在已經把他當做自己家的人了，是真心的想要他和自己的姐姐能夠順順利利的過下去。
莫言雨眼睫毛微顫了一下，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場面忽然間的冷了下去，沉默在他們兩個人身邊漸漸的發酵開來，在這樣子煙花鞭炮聲不斷的夜裏，莫言雨顯得格外的沉默。
季陵似乎知道莫言雨心中的顧忌，連忙又說，“我姐她沒在家，公司有點事情，所以她喫完年夜飯就去了公司。”
從上次，在醫院莫言雨對他的那一番“推心置腹”的教說之後。
季陵就已經把莫言雨從心底裏的當做自己的姐夫了。
莫言雨淡然一笑，“不用了，家裏還有點事情，我先走了。”
季陵目光不解，“可是，京城那邊不是已經封路了嗎”
他上次見到他的時候是在京城，所以心裏面也就篤定了莫言雨是住在京城那邊的。
這個時候回去的話，難道不怕車子打滑嗎
那樣子也太危險了。
“對了，姐夫，你是從京城那邊過來的，可那邊這兩天不是下雪下的很大，難道今年不打算準備封路了嗎”
想到這個問題，他就覺得很奇怪
他歪了歪頭，眸子裏滿是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