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白菀，厲璟安眼神黯了黯。
自從厲暖陽從手術室裏出來後，他就察覺到了她的反常。
本來好幾次他都想找機會跟他好好聊聊，但都被她有意無意地避開了。
電話裏持續傳來林汐的嘮叨聲：“璟安，跟你說話呢聽見沒有？別讓菀兒一個人照顧孩子，太辛苦了，你也要幫幫忙的。”
厲璟安回過神來，溫聲回道：“在聽，我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了，那我們就不過去打擾你們了。”
林汐放下心來，又叮囑了幾句後，就把電話交給了厲東廷，讓他們父子說說話。
明明聽說厲暖陽情況已經好了，但厲東廷臉色仍有些凝重。
他可沒有林汐那麼好忽悠，不久前他還曾聽十七提過關於芯片的事。
他猜測，厲暖陽突然生病的事，恐怕跟六年前厲懷煦調查的那件事脫不了關係。
但這事不能當着林汐的面說。
所以接過電話後，厲東廷先對林汐說：“老婆，我突然有點想喫水果，你幫我洗一點好不好？”
“好啊，你們父子好好聊，別吵架。”
林汐沒作他想，很快起身往廚房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見後，厲東廷這才一臉嚴肅地問厲璟安：“兒子，你跟我說實話，暖陽生病是不是和當年你大哥的死有關？”
厲璟安知道瞞不住厲東廷，只能坦白，說：“是，無論是大哥的死還是暖陽這次生病，都不是意外，是有人刻意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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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懷煦的死，一直是厲東廷心裏的一道疤。
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對大兒子的死心懷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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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如果不是他打那個電話去強迫厲懷煦立刻回家，還不許他再調查那件危險的事，大兒子也就不會死在回家的路上。
可厲東廷怎麼都沒想到，這件事居然不是意外。
而是人爲？
現在那些人還把罪惡的魔爪伸到了他孫子身上！
這是欺他厲家沒人了嗎？
厲東廷瞬間冷了臉，語氣森冷地質問厲璟安：“是誰在害你大哥他們？”
事到如今，厲璟安也不想繼續隱瞞了，如實說道：“是厲衡。”
聽到兒子的話，握着手機的厲東廷驀然渾身一僵，瞳孔劇顫。
他難以置信地皺着眉，不可思議道：“怎麼可能，璟安，你是不是弄錯了？”
厲衡怎麼會害厲懷煦和厲暖陽呢？
他們是一家人啊。
厲璟安知道父親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但有些事情，繼續隱瞞，只會對家人造成更大的傷害。
思忖片刻後，厲璟安開口問：“爸，你還記得二伯母當初是怎麼死的嗎？”
不是在說厲衡的事嗎？
怎麼又突然提起死去的卓芸了？
這話題轉得有點快，厲東廷愣了一下，才如實說：“產後抑鬱啊，當初你媽還陪她去國外看醫生，可惜沒起到什麼作用，她是自殺的。”
厲璟安搖頭嘆了口氣，說：“可厲衡並不這麼認爲，他覺得是你逼迫二伯娶了他的母親，才害死了他的母親。”
厲東廷：“……”
什麼意思？
他好心撮合一樁姻緣還成殺人兇手了？
厲璟安也知道這件事其實不能怪厲東廷。
厲東廷的二哥厲南風比他大了將近十歲，風流成性，十六歲就生下了第一個私生子厲平威，彼時厲東廷都才六歲。
他當然管不了自己二哥在外面怎麼玩女人，卻也厭惡他的這種行爲，兄弟倆可謂相看兩厭。
一直到厲東廷十八歲，正式接手厲家家主之位，他纔對二哥的荒唐行爲加以約束。
可厲南風又怎麼會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