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厲暖陽的情況再次惡化。
梁博士給他注射了最新研究的抑制劑，卻沒有任何效果。
厲暖陽不但持續發燒，而且身體裏的暴力因子暴漲，破壞力和戰鬥力極強，任何試圖靠近他的人，都會被他打傷。
但讓所有人都覺得奇怪的是，只要白菀一出現，他就會恢復片刻的理智。
梁斯年帶着其他博士研究了一番，得出了一個結論。
“他很在意你。”
聽着梁斯年的話，白菀並不覺得意外，反而更加心疼厲暖陽。
梁斯年推着鼻樑上的眼鏡，繼續說：“其實根據常理，他現在的理智應該完全被芯片佔據了纔對。”
“但據我們觀察，他好像特別害怕惹你生氣，他應該是害怕你看到他暴戾殘酷的一面之後，就會不喜歡他。”
“所以他殘留着最後一絲理智，爲了不變成你討厭的乖孩子而努力抗爭，很勇敢。”
聽完梁博士的分析，白菀只覺心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給攥緊了，無比難受。
哪怕已經那麼痛苦了，厲暖陽還是那麼懂事，那麼乖。
這麼好的孩子，爲什麼要承受這些呢？
白菀心酸得不得了。
還好，林誤沒有說大話。
他真的把林越給喊來了。
林越踏入實驗室基地時，外面已是深夜。
他頂着一張能與冰塊媲美的冷臉，眉眼英俊，神色肅穆，周身自帶不怒自威的氣場。
他一來，實驗室就有研究員認出了他的身份。
“天哪，林博士，國家科研機構最年輕的博士，他怎麼親自來了？”
“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我的偶像，活的呀！”
此刻，這些在智能芯片研究領域裏擁有不菲成就的研究員們，看林越的眼神都冒着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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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至少證明林越不是個花架子。
白菀一下就安心了。
林越一來，就組織沈立德和梁斯年一起制定了手術方案。
白菀旁聽了會兒，雖然他們口中都是專業名詞，她也沒完全聽懂，但明顯能看出，林越的確是要比沈立德和梁斯年更專業，見解也更獨到。
制定好手術方案後，林越這才單獨與白菀和厲璟安談話。
他告訴二人：“厲暖陽腦中的雖然是升級後的芯片，但他的意志力一直在頑強地與芯片作鬥爭，現在開展手術不算太晚，但也有一定的風險。”
聞言，白菀臉色蒼白了幾分。
林越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語氣都沒有絲毫起伏：“不過你們也不用太擔心，厲暖陽的意志力特別頑強。”
“目前在與芯片的鬥爭中，厲暖陽是佔據上風的，我與兩位博士聯手，定能將風險降到最低，只要一切順利，就不會傷到他的腦神經。”
說到這些話時，林越向來古井無波的眼眸裏都流露出一絲對厲暖陽的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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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過很多被芯片控制的人，厲暖陽是其中最特別的一個。
他的意志力甚至遠超過很多成年人。
聽到這番話，白菀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來了些。
但爲了確保萬無一失，她還是給沈序打了個電話。
沈序是國內最出名的腦科專家，有他在，肯定能降低手術風險。
一切準備就緒後，厲暖陽就被推上了實驗室臨時搭建的手術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