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如果不是因爲我的自私和無爲，貞貞不會在外面受那麼多苦，連帶着你們幾兄妹也沒過上好日子。”
說到這兒，沈立德眼眶就有些紅。
他用力攥緊茶杯，自知無顏面對白菀，低着頭語氣艱澀地說：“如果你媽媽早點回了沈家的話，你也不會嫁給一個有孩子的男人做老婆，是我害你受了委屈啊。”
白菀始終靜靜地聽着。
其實她從來沒有覺得嫁給厲璟安是受委屈。
畢竟當初結婚的時候人是她選的，她也知道厲璟安有孩子。
而且婚後厲璟安也沒讓她受過委屈。
但眼下解釋這些沒有任何意義。
白菀等沈立德說完了，這才切入主題直接追問道：“沈先生，您確定手術不會損傷他的腦神經，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危險？”
沈立德沒有直接說自己能不能給厲暖陽做手術。
他只是將事先準備好的實驗數據遞給了白菀，說：“我之前也研究過一些被芯片控制的實驗體，並給他們做過芯片取除手術，雖然一開始術後都出現了排斥，但通過後續的治療和觀察，最後都恢復得不錯。”
白菀看了實驗數據後，心裏的懷疑再次降低了許多。
沈立德在這方面的研究真的完全不遜於梁博士。
白菀放下心來，也不再隱瞞沈立德，坦誠地說：“厲暖陽的情況可能跟你之前研究過的實驗體不同，因爲他腦中的芯片已經升級了，手術難度也因此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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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沈立德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說：“芯片居然還會升級？沒想到這些人的技術現在已經這麼高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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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菀抿了抿脣，心情沉重地說：“目前爲止，暖陽是唯一一個芯片升級的例子，所以梁博士纔不敢輕易給他做手術。”
沈立德也露出了爲難的神色，開口道：“不瞞你說，我之前研究過的那些被植入芯片的人，腦中的芯片都是初級芯片，對大腦的影響相對有限，只要破譯出芯片密碼，就能安全將芯片取出。”
他坦誠地說：“如果是升級過後芯片，我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確保手術不會出現任何風險了。”
聽到這話，白菀原本還有幾分希冀的眼神再次黯淡了下來。
希望破滅了……
看來他們還得再找別的研究人員。
可這突然上哪兒去找啊？
別人也不會像沈立德這樣主動送上門來。
就在白菀再次犯難時，沈立德卻突然說：“小菀，我雖然不敢跟你說有百分百的把握，但70%還是有的。”
白菀瞳孔微顫。
70%？
意味着有30%會失敗。
一旦失敗，厲暖陽就算僥倖活下來也會徹底變成一個廢人。
這讓人怎麼選？
真的要用厲暖陽的餘生去賭這30%的可能嗎？
白菀無法下定決心，痛苦地抱住了腦袋。
沈立德看着她痛苦的模樣，心也跟着揪了起來，體諒地說：“我知道你很在意厲暖陽那個孩子，讓你賭你肯定捨不得，但以我的能力只能做到這一步，不過……”
他停頓片刻，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白菀卻彷彿看見了希望，殷切地看着他，問：“不過什麼？”
沈立德輕聲說：“我知道一個人，如果你們能請到他的話，有他在或許能有90%的把握。”
“誰？”白菀立刻激動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