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是你自己的選擇
“小少爺”商玄一看到商懷寧被保鏢抱着,他忙奔了上去,而阿濱,看到段漠柔被兩人攥着,頓時沉了臉色。
“漠柔”
他朝着兩人衝過來,伸手就對着那兩彪形大汗開打起來。
保鏢自然也不是喫素的,看到阿濱動手,頓時也開始還手,商玄一看到,搶過商懷寧後,也與他們一起打起來。
頓時,場面一片混亂,已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
段漠柔趁着阿濱和商玄阻擋着幾個保鏢,她忙跑到小包子身邊。
“媽咪”小包子一看到她,手一伸,便投入她懷裏。
“住手”
幾個人正打鬥期間,突然聽到一聲厲喝,於是,全都自發自覺地停下手來。
段漠柔蹲在那裏,正抱着小包子,雙眼緊緊在小包子身上巡視着,全副的心思都在這兒,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已停下了打鬥。
“商先生。”
直到身後響起那三個字,段漠柔整個人都僵了下。
她依然蹲着,聽着身後輕悠悠的腳步慢慢向前,走至她身邊。
她看到邊上鋥亮的皮鞋,顯然,某人已站在了她面前。
段漠柔緩緩擡頭,面前的男人站在那裏,居高臨下望着她,他英俊的臉上面無表情,漆黑的眸子中帶着冰冷的寒光,看着她,像是看着一個陌生人般。
他凝視了她良久,才終於緩緩開口:“商玄,把小少爺帶走。”
商玄怔了下,但隨即反應過來,只得上前。
小包子聽到,老早往段漠柔懷裏縮了縮,而段漠柔也老早伸手將小包子抱得更緊。
商玄不敢硬搶,只能呆站在那裏,望了望商君庭,又望了眼緊緊抱在一起的母子兩人。
“商玄,沒聽到嗎”商君庭又開口說了句。
商玄頓時一口氣憋在喉嚨口,上不去,下不來,他艱難地望着商懷寧:“小少爺我們回去吧”
“我不,我要和媽咪在一起,我要和媽咪在一起我不要離開媽咪爹地,我要和媽咪在一起”商懷寧抱着段漠柔的手越發收緊了,眼裏的淚水眨吧眨吧着就掉了下來。
段漠柔看着小包子的樣子,不禁心痛如絞,她摸了摸小包子的頭,站起了身,依舊讓小包子抱緊着她的大腿。
她直視着面前的男人,開口說了句:“我們能談談嗎”
“談什麼把商懷寧給你還是把囡囡給你段漠柔,你有什麼資格來和我談”他出口的話語也如他的眼神般,冰冷無比,句句錐心,愣是讓她僵在那裏,一時不知該要說什麼。
商君庭見她沒開口,望了眼圍在邊上的保鏢,示意了下。
保鏢們立即會過意,伸手就將小包子從段漠柔身邊抓過來。
“不要媽咪媽咪我要媽咪”
“小包子”段漠柔沒想到他們會突然之間抓人,奈何小包子抱緊着她的腿,也被他們一拎就拎走了。
她心裏一急,衝上去就要搶,可哪裏敵得過保鏢的蠻力。
“小包子商君庭,你哪怕不讓我帶走他,你也至少讓我和他說說話”
段漠柔看着小包子被帶走,她頓時紅了眼眶。
“當初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是你自己選擇離開,那就不要怪我”商君庭轉過身,不想看到她流淚的雙眼,輕聲說了句。
商玄和阿濱都沉默着站在那裏,誰也不敢說一句,更不敢上前。
“是,是我選擇離開,我不離開怎麼辦我待在這裏做什麼你能給我什麼當初我就不應該到港城來”
他怎麼可以這樣,把她一遍又一遍地傷害,卻仍然不肯放手,如果傷害是一道利劍,她的心早已千瘡百孔,她再也沒有能力去承受這一刀又一刀的凌遲了。
她害怕了,她懦弱了,她退縮了,她不想再愛了,拖着這麼一副傷痕累累血跡斑斑的身子,她覺得自己再也愛不起了。
他爲何不明白
在這場感情中,她早已投降,她再沒有精力遭受折騰。
她雖然才二十四歲,可是她覺得自己比四十二歲都要老,她覺得她這一輩子的青春,全都耗費在這個男人身上,她再沒有力氣陪他了。
她唯一的選擇就是離開。
商君庭聽到她最後的話,心裏默痛。
他知道她恨他,恨他當初對她的傷害,而現在,又恨他當初趁着她失憶,將她帶來港城。
是的,這麼多年,他一直不甘心,一直咽不下被她背叛的這口氣,他要將她帶在身邊,好好折磨她。
可是,這哪裏是在折磨她,分明就是在折磨他自己。
他總是把自己推入一個又一個深坑中,再也出不來。
“漠柔”許久沒有動靜的商懷禮終於上前,一把揮開保鏢的箝制,扶住段漠柔,“小叔,小寧和囡囡怎麼說都是漠柔的孩子,你這樣不讓他們見面確實漠柔漠柔你怎麼了”
商懷禮的話還沒說完,懷裏的段漠柔突然整個身子往下墜去,他忙一把抱住她,驚叫出聲。
商君庭聽到,也早已轉身,看到整個身子軟下去的女人,他眼裏閃過焦急之色,再也做不出那副拒人於千里的冰冷神情,慌忙疾步上前,一把將她摟入懷裏。
她臉色蒼白,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伸手摸了下,冰涼冰涼,好像沒有一絲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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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墨,去醫院。”
商君庭一把抱起她,朝着商墨大吼了聲,匆匆朝門外奔去。
懷裏的那點份量輕到難以想像,他剛纔見她時,整個人怔了下,只半個多月沒見,她居然如此瘦削,眼窩都凹陷下來了。
商懷禮看到商君庭抱着段漠柔出去,忙也跟着一起奔了出去。
阿濱一見到,也要邁開腿追出去,卻被一邊的商玄拉住了。
“你的職責是保護小小姐。”他輕聲說了句,放開了他,轉身朝着東苑走。
商懷寧的哭聲哪怕是在這裏,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可見他哭得有多撕心裂肺。
商墨加快了車速,在街道上疾馳着。
他不禁望了眼後視鏡。
後座上,商君庭抱着段漠柔,一臉擔憂地望着她,手指一直在她臉上輕輕拭着汗,又時不時拿脣輕吻着她的額頭,拿臉貼着她的臉。
那副極盡溫柔又極盡擔心的樣子,直讓商墨都看得傻眼,想起剛纔的商君庭,簡直就是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