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千算萬算
段漠柔忙將電話擱下,順手抄起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秦律師”她的話語有些急切。
“段小姐,有件事情,我想必須跟你說一下。”
秦少軒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不禁讓段漠柔的心微微提了起來。
“是什麼”段漠柔不自覺地捏緊了手裏的手機。
“我查了下公司背後的人,是商君臨,商君庭的三哥。”
商君臨
段漠柔的耳邊嗡嗡作響,商君臨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不對不對,那意思
是在四年前註冊的,我看了下時間,那個時間,是在商君臨去世後一個星期註冊的,也就是說,其實不是商君臨本人,而是拿着商君臨的名義去註冊,但註冊後,立即轉手,中間轉了幾道,經過幾年,要查個原始的資料還是得花費一番工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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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軒輕聲笑了下,幸好查這些是他們拿手的,要作外行,估計是查不出來,他們轉手很多,做了很多功課,以掩蓋最原始的資料,這樣高明的手段,放眼望去,也只有一人才會有了。
那隻能是st的總裁,商君庭。
段漠柔定定聽着,本就蒼白的臉此刻更是沒有一絲血色,她坐在那裏,平靜無聲,卻殊不知,她緊攥着手機的手心,早已滲滿了汗。
直到秦少軒的電話掛斷良久,她的腦子依然轟鳴一片。
她千算萬算,千想萬想,都猜測不後面的人,居然就是商君庭。
換句話說,毀了蘇氏,害了蘇啓廉的那個人,其實就是之前每天和她同牀共枕的人。
他明知道蘇啓廉是她的父親,明知道蘇啓廉是蘇氏的法人代表,明知道一旦蘇氏出事,蘇啓廉必然逃不過牢獄之災,可他還是沒有選擇放過。
她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如此要置蘇氏於死地,她卻還傻乎乎地想着去求他救蘇啓廉她真笨
在他的面前,她完全像是一頭弱小的獵物,讓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她的那點智慧在他的面前,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她到底還在想什麼
段漠柔在天台上坐了一整個下午,吹了一下午的風,還是沒能把腦子給吹醒,反而越吹越混沌。
蘇氏已像是一副死棋,被困在棋局中的人,不僅是蘇氏的兩個法人代表,還有她。
四年,他綢繆這麼久,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張媽做完飯上來找她時,就看到她靠在椅子內發着呆。
“段小姐,飯做好了。”
已是春日,雖然氣溫不算低,但風吹來,還是讓人忍不住瑟縮了下。
段漠柔眨了眨眼,回過神,動了下,從椅子內起身,朝着樓下而去。
張媽的飯菜依然色香味俱全,只是,今天的她更沒有胃口了。
頭漲漲地,嘴裏淡淡地,啥味都沒有。
強迫着自己吃了半碗飯,在起身上樓時,又全部捐獻給了馬桶。
這幾天,她幾乎吃了就吐,臉頰都凹陷下去了。
“要不我給你幫點粥”張媽看到她一副疲軟的樣子,臉色極差,她不禁憂心地說
道。
“不用了張媽,我喫不下。”段漠柔輕聲回了句,轉身朝樓上而去。
窩在陽臺的躺椅中,手裏捏着手機,看着外面的天色一點點暗落下來。
慢慢地,她的世界,被一片黑暗籠罩。
她深吸了口氣,拿起手機,給蘇啓廉打電話。
“爸你在哪”
“在公司,你放心吧,你媽有紫沫陪着,沒事,你忙你的。”蘇啓廉安慰她。
段漠柔不禁笑笑,其實最不忙的那個人便是她了。
“爸,蘇氏現在,到了什麼地步了”段漠柔又問了句。
那端沉默了會,才聽到蘇啓廉輕輕地嘆氣聲:“漠柔,蘇氏這一次,難逃一劫,我先要把啓政救出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能拿錢解決嗎”
她手上有st的股份,如果可以用錢解決,她可以把股份賣了,她相信,定會有很多人,對於這股份感興趣。
“漠柔這事你不用操心,還有,我手上2.5的st股份,我想轉給你”蘇啓廉突然又說道。
“爸,這股份,你應該轉給紫沫,我手上有股份,我哪怕沒有,我還有商君庭,紫沫什麼都沒有,一個女孩子,沒有錢,以後出去會很難生存。”這是她這麼多年來切實體會到的。
不是她拜金,她嚐到過沒有錢的滋味,她知道沒有錢的感受,在這個世界上,幾乎寸步難行。
蘇啓廉沉默着,其實他想把股份轉給她,一是因爲他想讓她照顧唐清瑜和蘇紫沫兩人,二是這麼多年,對她的一種虧欠的補償。
既然現在她如此說,而且,他除了st的股份外,什麼都沒有,那也作罷了。
“知道了,謝謝你,漠柔。”蘇啓廉開口道。
掛了蘇啓廉的電話,段漠柔直接給商君庭發了條短信:我想見你。
發出去後,她將手機放在一邊,靠在躺椅中,望着外面黑漆漆的世界。
手機在黑暗中,一直沒有動靜,她也沒再看一眼。
st總裁辦公室
寬大的黑色真皮沙發上,傅薄卿懶洋洋靠在那裏。
“不是說蘇家二少爺這麼多年雖然身邊女人不斷,但片葉不沾身嗎這一次,怎麼會如此輕信女人的話而走上這一條道路”他輕呡了口茶,有些頗不相信地問了句,近乎妖豔的眼望了眼對面坐在那裏並沒有動靜的男人。
“只是我很奇怪,當年他爲何要如此做君臨和他,應該沒有什麼過節吧”傅薄卿又問了句。
對面的人依然沒有動靜,像是沒有聽到般。
“喂,跟你說話聽到沒有“傅薄卿不禁皺了皺眉,還想再開口,突然聽到商君庭面前的手機響了起來,才響了一下,便看到某人早已拿起手機按了接聽鍵。
我去,怪不得心不在焉,原來是在等電話。
什麼重要的電話讓他如此着急
“喂”商君庭一看是張媽打來的,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接起。
“商先生,今天段小姐吃了點東西,又全都吐掉了,這幾天反應很厲害,喫什麼吐什麼,我也不知道要做點什麼給她吃了”張媽在那端一陣苦惱。
“我知道了。”他輕聲應了句。